张爱玲

张爱玲


张爱玲(1920年9月30日-1995年9月8日),中国现代著名女作家,四十年代在上海孤岛成名。其小说拥有女性的细腻与古典的美感,对人物心理的把握令人惊异,而作者独特的人生态度在当时亦是极为罕见。她家世显赫,外曾祖父李鸿章,祖父张佩纶都是清末名臣。1995年9月8日,张爱玲猝死于洛杉矶一公寓内,享年七十五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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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爱玲 – 简介

张爱玲,中国现代作家,本名张瑛,原籍河北省丰润县欢喜庄乡大齐家坨村,张姓该村大户,张家至今人丁兴旺。1920年(一说为1921年)出生在上海公共租界西区的麦根路313号的一幢建于清末的仿西式豪宅中。张爱玲的家世显赫,祖父张佩纶是清末名臣,祖母李菊耦是朝廷重臣李鸿章的长女。张爱玲一生创作大量文学作品,类型包括小说、散文、电影剧本以及文学论著,她的书信也被人们作为著作的一部分加以研究。1944年张爱玲结识作家胡兰成与之交往。1973年,张爱玲定居洛杉矶,1995年9月8日,张爱玲的房东发现她逝世于加州韦斯特伍德市罗彻斯特大道的公寓,终年75岁,死因为动脉硬化心血管病。

张爱玲 – 主要经历

1920年~1930年

1920年9月30日(一说为1921年),张爱玲出生在上海公共租界西区的麦根路313号(今静安区康定东路87弄,临近苏州河,周边是鸿章纺织染厂)的一幢建于清末的仿西式住宅中。

张爱玲张爱玲

她的父母给她取名叫做张煐。张爱玲家世显赫,祖父张佩纶是清末名臣,祖母是晚清洋务派领袖朝廷重臣李鸿章的女儿。父亲张廷重是典型的遗少,母亲黄素琼则是留过洋的新女性。

1922年,张爱玲2岁时,全家搬家到天津英租界。在那里,张爱玲四岁进入私塾学习。同年,母亲黄素琼出国留学。1928年,张家又搬回了上海。

1930年,张煐被改名为张爱玲,这是为了上中学报名方便。“爱玲”为英文“Eileen”的译音。同年,张爱玲的父母离婚,张爱玲跟随父亲生活。

1931年~1940年

1931年,张爱玲开始在上海白利南路美国圣公会所办的贵族学校圣玛利亚女中就读。

1932年,张爱玲在该校的校刊上发表了她的短篇小说处女作《不幸的她》。1933年,在该校刊发表她的第一篇散文《迟暮》。1937年,在一些刊物上发表了多篇小说,并在这一年从中学毕业。

1934年,张爱玲的父亲张廷重与民国政府前总理孙宝琦之女孙用番在国际饭店举行婚礼。1938年,张爱玲与继母发生冲突后,离家出走。1939年,考入香港大学文学院。成绩优异,连获奖学金,并考取英国伦敦大学,却因为战事激烈无法前往。   

1939年考进香港大学专攻文学。 

1940年四月十六日,《西风》月刊三周年征文揭晓,张爱玲的《天才梦》获第十三名。[1]

1941年~1950年

1941年太平洋战争爆发。1942 年香港沦陷,未毕业即回上海,从事文学创作为生,租住赫德路爱丁顿公寓65室(常德公寓),与姑母为邻。回沪后给英文《泰晤士报》写剧评、影评,例如《婆媳之间》《鸦片战争》《秋歌》《乌云盖月》《万紫千红》《燕迎春》《借银灯》等。也替德国人办的英文杂志《二十世纪》写《中国的生活与服装(Chinese life and Fashions)》。 

1943年,张爱玲发表几篇重要著作,包括《沉香屑第一炉香》、《倾城之恋》、《心经》等。

1943年,张爱玲结识胡兰成,并于1944年8月秘密结婚(婚礼上只有炎樱和胡兰成的侄女胡青芸在场)。

1945年8月,日本投降,胡兰成匿名逃亡。

1947年,与胡兰成离婚。

1948年,发表《十八春》(后来改名为《半生缘》)。

1949年上海解放后,以梁京为笔名在上海《亦报》上发表小说。

1950年七月参加上海第一届文学艺术界代表大会。

1951年~1960年

1952年,张爱玲离开上海,迁居到香港,向香港大学申请复学获准。赴港后到香港美国新闻处工作。

1955年,张爱玲乘“克利夫兰总统号”离港赴美。

1956年,她得到了EdwardMacDowellColony的写作奖金。同年8月,36岁的张爱玲与65岁的赖雅结婚,并开始创作小说《秧歌》与《赤地之恋》,小说的故事背景是“三反、五反”时期。由于作品与当时中共的主流格调不合,被作为“毒草”而批判。在大陆文学界,张爱玲也因此长期被作为反面典型,直到改革开放之后才有所改观。 

1958年为香港电懋电影公司编《情场如战场》、《桃花运》、《人才两得》等剧本。   

1960年成为美国公民。

1961年~1970年

1961年,张爱玲曾到台湾,是她有生之年唯一一次造访台湾。张爱玲先到台北,由名画家席德进带她四处看访,又在作家王祯和的陪同下到花莲观光。本世纪初,张爱玲一篇描写台湾游记的《重访边城》中文手稿曝光,这是目前仅见的张爱玲唯一一篇描写台湾的文章。

1967年,改编短篇小说《金锁记》为《怨女》,又名《北地胭脂》。同年,赖雅去世。这一年,张爱玲获邀担任美国纽约雷德克里芙学校驻校作家,并且开始将清朝的长篇小说《海上花列传》翻译成为英文。

1968年,《十八春》的内容经过修改以后重新定名为《半生缘》,在《皇冠》杂志、香港《星岛晚报》进行连载。

1969年,转入学术研究,任职加州柏克莱大学“中国研究中心”。

1971年~1980年

1972年自“中国研究中心”离职。

1973年,定居洛杉矶。    

1975年完成英译《海上花列传》。 

1976年《张看》由皇冠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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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1年~2009年

1995年9月8日,张爱玲逝世于洛杉矶寓所,享年74岁。同年9月19日,林式同遵照其遗愿,同将她的遗体在洛杉机惠提尔玫瑰岗墓园火化。同年张之忌辰日(9月30日),林式同与几位文友将其骨灰撒在太平洋。遗物则由友人宋淇、邝文美夫妇处理,其中大部分交由皇冠出版社收藏。

1997年,旅美学者张错在美国南加大成立“张爱玲文物特藏中心”,得到宋淇遗孀邝文美的同意,送了两箱张爱玲的遗稿给南加大图书馆,其中有《海上花》的英译未定稿。

1997年10月,张爱玲终生朋友炎樱在纽约去世。10月12日,张爱玲唯一的弟弟张子静终身未婚,亦在上海江苏路去世,终年76岁。张爱玲和张子静均无子女。

2007年邝文美去世。宋淇与邝文美的儿子宋以朗成为张爱玲遗产执行人。

2009年,曾被张爱玲在遗嘱中要求销毁的小说《小团圆》,由台湾皇冠出版社于2月26日“违规”出版了。 

2009年4月小说《小团圆》由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在大陆出版。

张爱玲 – 作品

小说

《不幸的她》上海圣玛利女校年刊《凤藻》总第十二期,1932年,为作者处女作(华东师大陈子善考证)。   

《牛》,上海圣玛利亚女校《国光》创刊号,1936年。     

《霸王别姬》,《国光》第九期,1937年。   

《沉香屑第一炉香》,上海《紫罗兰》杂志,1943年5月,收入《传奇》。

《沉香屑第二炉香》,《紫罗兰》,1943年6月,收入《传奇》。   

《茉莉香片》,上海《杂志》月刊第11卷4期,1943年7月,收入《传奇》。   

《心经》,上海《万象》月刊第2—3期,1943年8月,收入《传奇》。   

《倾城之恋》,《杂志》第11卷6—7期,1943年9—10月,收入《传奇》。   

《琉璃瓦》,《万象》第5期,1943年11月,收入《传奇》。   

《金锁记》,《杂志》第12卷2期,1943年11—12月,收入《传奇》。   

《封锁》,上海《天地》月刊第2期,1943年11月,收入《传奇》。   

《连环套》,《万象》7—10期,1944年1—6月,收入《张看》。   

《年青的时候》,《杂志》第12卷5期,1944年2月,收入《传奇》。   

《花凋》,《杂志》第12卷6期,1944年3月,收入《传奇》。   

《红玫瑰与白玫瑰》,《杂志》第13卷2—4期,1944年5—7月,收入《传奇》。   

《殷宝滟送花楼会》,《杂志》第14卷2期,1944年11月,收入《惘然记》。   

《等》,《杂志》第14卷3期,1944年12月,收入《传奇》。   

桂花蒸阿小悲秋》,上海《苦竹》月刊第2期,1944年12月,收入《传奇》。   

《留情》,《杂志》第14卷5期,1945年2月,收入《传奇》。   

《创世纪》,《杂志》第14卷6期,第15卷1、3期,1945年3—6月,收入《张看》。   

《鸿鸾禧》,上海《新东方》第9卷第6期。1944年6月。   

《多少恨》,上海《大家》月刊第2—3期,1947年5—6月,收入《惘然记》,台湾皇冠出版社,1983年6月。   

《小艾》,上海《亦报》,1950年连载,江苏文艺出版社,1987年7月。   

《十八春》,上海《亦报》连载,1951年出单行本。   

《秧歌》,香港《今日世界》月刊,1954年。   

《赤地之恋》,香港《今日世界》,1954年。   

五四遗事》,台北《文学》杂志,1957年,收入《惘然记》。   

《怨女》,香港《星岛晚报》连载,1966年,台北皇冠出版社出版,1968年。   

《半生缘》,1968年,先在台湾《皇冠》杂志刊出,后改名为《惘然记》,收入《惘然记》。   

《相见欢》,收入《惘然记》。   《色·戒》,台湾《中国时报·人间副刊》,1979年,收入《惘然记》。   

《浮花浪蕊》,收入《惘然记》,1983年。   (以上三篇约作于1950年,发表时间晚。)   

《小团圆》(创作于1970年,于2009年2月23日在台出版,4月8日在大陆出版发行,引起热议。)   

《同学少年都不贱》(这部中篇作于1973年至1978年之间,2004年2月台湾皇冠出版社推出了这本小说的正体字单行本。)   

《雷峰塔》《易经》繁体版(2010年9月在台出版)   

《异乡记》出版(2010年12月1日)   

《雷峰塔》《易经》简体版大陆发行(2011年4月)

散文

《迟暮》,上海圣玛利亚女校《凤藻》1933年刊。   

《秋雨》,上海圣玛利亚女校《凤藻》1936年刊。   

书评四篇,《国光》第1、6期,1936—1937年。   

《论卡通画之前途》,上海圣玛利亚女校《凤藻》1937年刊。   

《牧羊者素描》,上海圣玛利亚女校《凤藻》1937年刊。   

《心愿》,上海圣玛利亚女校《凤藻》1937年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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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梦》,西风出版社征文,1939年,收入《张看》。   

《到底是上海人》,《杂志》第11卷5期,1943年8月,收入《流言》。   

《洋人看京戏及其它》,上海《古今》半月刊第33期,1943年《更衣记》,《古今》第34期,1943年12月,收入《流言》。   

《公寓生活记趣》,《天地》第3期,1943年12月,收入《流言》。   

《道路以目》,《天地》第4期,1944年1月,收入《流言》。   

《必也正名乎》,《杂志》第12卷4期,1944年1月,收入《流言》。   

《烬余录》,《天地》第5期,1944年2月,收入《流言》。   

《谈女人》,《天地》第6期,1944年3月,收入《流言》。   

《小品三则》(包括《走!走到楼上去》、《有女同车》、《爱》),《杂志》第13卷1期,1944年4月,收入《流言》。   

《论写作》,《杂志》第13卷1期,1944年4月,收入《张看》。   

《童言无忌》,《天地》第7、8期,1944年5月,收入《流言》。   

《造人》,《天地》第7、8期,1944年5月,收入《流言》。   

《打人》,《天地》第9期,1944年6月,收入《流言》。   

《说胡萝卜》,《杂志》第13卷4期,1944年7月,收入《流言》。   

《私语》,《天地》第10期,1944年7月,收入《流言》。   

《中国人的宗教》,《天地》第11—13期,1944年8—10月。   

《诗与胡说》,《杂志》第13卷5期,1944年8月,收入《流言》。   

《写什么》,《杂志》第13卷5期,1944年8月,收入《流言》。   

《〈传奇〉再版序》,1944年9月。   

炎樱语录》,上海《小天地》第1期,1944年9月,收入《流言》。   

《散戏》,《小天地》第1期,1944年9月。   

《忘不了的画》,《杂志》第13卷6期,1944年9月,收入《流言》。   

谈跳舞》,《天地》第14期,1944年11月,收入《流言》。   

《谈音乐》,《苦竹》第1期,1944年11月,收入《流言》。   

《自己的文章》,《苦竹》第2期,1944年12月,收入《流言》。   

《夜营的喇叭》《借银灯》《银宫就学记》《存稿》《雨伞下》《谈画》(以上均收入《流言》中,发表刊物及年月不详)   

《气短情长及其它》,《小天地》第4期,1945年1月。   

《〈卷首玉照〉及其它》,《天地》第17期,1945年2月。   

《双声》,《天地》第18期,1945年3月。   

《吉利》,《杂志》第15卷1期,1945年4月。   

《我看苏青》,《天地》第19期,1945年4月。   

《姑姑语录》,《杂志》第15卷2期,1945年5月,收入《张看》。   

《中国的日夜》,收入《传奇》增订本,1947年。   

《华丽缘》,上海《大家》月刊创刊号,1947年4月,收入《惘然记》。   

《有几句话同读者说》,收入《传奇》增订本。   

《〈太太万岁〉题记》,上海《大公报、戏剧与电影》1947年12月3日。   

《张爱玲短篇小说集·自序》,1954年7月。   

《〈爱默森文选〉译者序》1964年。   

《忆胡适之》,台湾《中国时报·人间副刊》,收入《张看》,1976年。   

《谈看书》,台湾《中国时报·人间副刊》,收入《张看》,1976年。   

《谈看书后记》,台湾《中国时报·人间副刊》,收入《张看》,1976年。   

《〈红楼梦魇〉自序》,台湾皇冠出版社,1976年。   

《〈张看〉自序》,台湾皇冠出版社,1976年5月。   

《〈惘然记〉序》,台湾皇冠出版社,1983年6月。   

国语本《海上花》译后记,1983年10月1日、2日台北《联合报》副刊。   

《〈海上花〉的几个问题》(英译本序),1984年1月3日台北《联合报》副刊。   

《表姨细姨及其他》,台湾皇冠出版社,1988年。   

《谈吃与画饼充饥》,台湾皇冠出版社,1988年。   

《“嗄?”?》,1989年9月25日台北《联合报》副刊。   

草炉饼》,1990年2月9日台北《联合报》副刊。

电影剧本

《未了情》,1947年。   

《太太万岁》1947年。   

《情场如戏场》(改编),1956年摄制,收入《惘然记》。   

《一曲难忘》   

《伊凡生命中的一天》

学术论著

《红楼梦魇》,台湾皇冠出版社,1976年。

《〈海上花列传〉评注》,台湾《皇冠》杂志刊出,1981年。

译文

《海上花列传》(汉译英)。《美国现代七大小说家》(与人合译,英译汉)。   

她的小说《色·戒》被著名导演李安拍成电影。 《色·戒》的创作灵感来自王尔德的《薇拉》(Vera)。

张爱玲 – 家庭环境

张爱玲系出名门,祖母李菊耦是慈禧心腹中堂李鸿章之女。不过她的童年是黑暗的,生母黄素琼流浪欧洲,剩下她和弟弟在父亲和后娘的监管中成长(详见《私语》)。或许这是导致张后来的作品充满悲观跟势利的主要原因。她笔下的女性是实实在在的:自私、城府,经得起时间考验。就是这些近人情的角色的永恒性加重了她文字里苍凉的味道,反复地提醒着我们所有现今的文明终会消逝,只有人性的弱点得以长存于人间。至于她本人亦是斤斤计较的小女人:摸得到,捉得住的物质远较抽象的理想重要。

父母离婚后,张爱玲为躲避父亲毒打逃到了母亲处,母亲给了她两条路,让她选择:“要么嫁人,用钱打扮自己;要么用钱来读书。”张爱玲选择了后者。然而,母亲的经济状况一直不好,而母女间的矛盾也在一天天间慢慢地,以一种不易察觉的形式在一天天间激化。张爱玲说:“这时候,母亲的家亦不复是柔和的了。”中学时期的张爱玲已被视为天才,并且通过了伦敦大学的入学试。后来战乱逼使她放弃远赴伦敦的机会而选择了香港大学。在那里她一直名列前茅,无奈毕业前夕香港却沦陷了。关于她的一切文件纪录尽数被烧毁。对于这件事,她轻轻地说了几句话:“那一类的努力,即使有成就,也是注定了要被打翻的罢?我应当有数。”大有一种奈若何的惋惜。

此后张爱玲返回上海,因为经济关系,她以唯一的生存工具——写作,来渡过难关。《第一炉香》和《第二炉香》却成为她的成名作,替张爱玲向上海文坛宣布了一颗夺目的新星的来临。张爱玲的这两篇文章是发表在由周瘦鹃先生主持的《紫罗兰》杂志上的。继之而来的《红玫瑰与白玫瑰》《倾城之恋》《金锁记》等等更奠下她在中国现代文学重要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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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爱玲 – 婚恋

张爱玲的三次婚恋

      2009年2月22日,张爱玲16万字的《小团圆》出版,这部完成于1976年尘封33年的长篇小说一经面世,便引起了新一轮的“张爱玲热”。

《小团圆》出版之前,有关张爱玲胡兰成桑弧赖雅的关系就有很多种说法与猜疑,《小团圆》是一部自传体小说,它给读者一种最值得信赖的“张氏说法”,张爱玲曾说:“这是一个爱情故事,我想表达出爱情的万转千回,完全幻灭了之后也还有点什么东西在。”

1944年初春的一天,南京市一座庭院的草坪上,躺在藤椅上翻读《天地》第11期的胡兰成还未读完张爱玲的小说《封锁》,就已经被作者干练细腻的笔调所震惊。一回到上海,胡兰成立即去拜访张爱玲,然而,他碰了壁,从门缝中塞进了一张纸条,留下自己的电话,悻悻而归。第二天,张爱玲给胡兰成打电话,告诉他要上门拜访。就这样,张爱玲与胡兰成,一个当时上海最负盛名的女作家与一个汪伪政府的要员,在乱世之中,他们相识、相知、相恋,当然,不久后就分道扬镳。正是这短短的一段爱情生活,给张爱玲以后的人生染上了灰暗的色彩。

很多人一直不明白,年轻聪慧的张爱玲为什么会看上人到中年而且已有家室的胡兰成。首先,这与张爱玲的经历有关,再就是与胡兰成性格才学有关。张爱玲虽然出身豪门,由于父母的离异,自小心灵受到过严重创伤,张爱玲的性格孤寂,不爱言语,也不善与人交往。胡兰成呢,不仅风流倜傥,也很会讨女人欢心,另外,胡兰成有才气、文学修养高,更重要的是,胡兰成对张爱玲的作品理解深刻,毋庸置疑,胡兰成对张爱玲的创作也能提供帮助,他们相爱之时,正是张爱玲创作的鼎盛期。在《小团圆》中,燕山对九莉说:“你大概是喜欢老的人。”九莉觉得老的人至少生活过,因为她喜欢人生。

对于张爱玲与赖雅的结合,不少人更替张爱玲感到惋惜,以为一个年长张爱玲29岁的美国三流作家,晚年贫病交加,他能给张爱玲什么呢?甚至有人说:在美国,张爱玲应该嫁个有经济实力的男人,在富裕的条件下,安心自己的创作,岂不更好?

读过《小团圆》,我们就能真正理解张爱玲两次婚姻选择的理由,张爱玲不糊涂,她清楚自己需要什么,她太看重人生,她最欣赏一个男人坎坷丰富的阅历。

张爱玲不仅明智而且善良,在人生的每个阶段,她都清楚自己该做什么,也从不放弃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抗战结束时,胡兰成躲到了温州乡下,由于胡兰成的风流成性,张爱玲清楚自己不再爱他,当然,她更清楚他早已经不爱她了,但是,在胡兰成最落魄的时候,她没有马上抛弃他,而是等到他安全以后,才写信与他断绝关系,顺便还把自己的稿费邮寄给他。张爱玲清楚什么时候自己该离开大陆,她知道不应该拖累桑弧,当时,多少人看好她与桑弧的感情,可是,如果她坚持得到桑弧,那么,到文革呢,两人的生命恐怕不保吧?当然,张爱玲绝对不可能预测到后来的文革,但是,想想桑弧大哥的态度,看看周围一些世俗的目光,张爱玲也不可能勉强桑弧,因为,她是最自尊的女人。

《小团圆》没出版之前,多数人认为桑弧与张爱玲之间没有恋情,只有单纯的工作关系。不知为什么,隐隐约约,仅凭桑弧始终不发表纪念张爱玲的文章,就感觉他们之间一定有很深的瓜葛。果不其然,竟是深爱过的,并且,张爱玲很爱桑弧,也很感激桑弧。在《小团圆》中,九莉告诉燕山说“没有人会像我这样喜欢你的”,张爱玲在小说的最后还写到“但是燕山的事她从来没懊悔过,因为那时候幸亏有他。”

我以为桑弧是最值得张爱玲爱的男人,也是能支撑张爱玲事业的男人,遗憾的是,两个正确的人在错误的时间相识。在张爱玲的生活中,如果不是胡兰成先于桑弧出现,张爱玲的一生恐怕就不用经历那么多的磨难吧,依桑弧的才能与人品,他完全有能力为张爱玲铺设一条坦荡的大路。可是,由于胡兰成,张爱玲成为“汉奸婆”,在那样的环境中,谁还有奈?还好,明智的张爱玲选择了离开,这不仅救了她自己,也救了桑弧。桑弧是爱张爱玲的,不仅爱而且很懂她。1995年,张爱玲去世以后,与张爱玲认识的很多人写文章评说怀念张爱玲,桑弧却一直保持沉默……因为懂得,所以不言;因为疼爱,所以沉默。

张爱玲在《小团圆》中,借九莉对燕山的感触,说“她觉得她是找补了初恋”。总之,因为桑弧,感觉张爱玲的一生是温暖的。

张爱玲很诚恳,以前,很多人都说胡兰成不仅风流成性,还喜欢花女人的钱,在《小团圆》中,张爱玲笔下的邵之雍在考虑与第二任妻子离婚时,就想到要补偿她,为她今后的生活提供保证。以前,我们总以为只有胡兰成花张爱玲的钱,读过《小团圆》才知道“之雍每次回来总带钱给她”,这样看来,“其人可废,其文不可废”的胡兰成也有不可废之处。

喜欢张爱玲的人都不大愿意谈论赖雅,其实,了解张爱玲如何无微不至精心照料赖雅,我们就可以推断这个放荡不羁的三流美国作家一定用自己的智慧点亮过张爱玲的生活。张爱玲的追求独特,任何人不能随便用普通人的思维与逻辑去分析判断张爱玲的苦与乐。

活过,爱过,当然也艰难过。相信,1995年的那个中秋,躺在美国洛杉矶寓所的张爱玲在闭上双眼之前,她是微笑的,无怨无悔! 

张爱玲 – 逸闻趣事

张爱玲在上海时,好奇装异服。当时在上海漫画家文亭所绘的“上海女作家三画像”中 ,给同时期在上海活跃的著名女作家苏青潘柳黛的定义分别是“辑务繁忙的苏青”和“弄蛇者潘柳黛”,而张爱玲的特征则为“奇装炫人”。

民国时期,张爱玲、苏青、关露、潘柳黛是蜚声上海文坛的四大才女。同一时期,上海还有一大批“小姐作家”。她们相互之间作矜持状,各自谈及同时代的女作家,都流露自傲,各不相让:“目前女作家的作品,我不大读”,“女作家的作品我从来不看”。苏青与张爱玲则互唱互和仿佛唱双簧:“只看张爱玲”(苏青语),“把我同冰心白薇她们来比较,我实在不能引以为荣,只有和苏青相提并论我是心甘情愿的。”(张爱玲语)。潘柳黛在《论胡兰成论张爱玲》中,对胡兰成说张爱玲有贵族血液(李鸿章的重外孙女),尖刻地讥讽这关系就好像太平洋里淹死一只老母鸡,上海人吃黄浦江的自来水自称“喝到鸡汤”的距离一样,以上海人脑筋之灵,不久将来,“贵族”二字,必可不胫而走,随后果真有“贵族排骨面”上市;后来张爱玲到香港,有人告诉她潘柳黛也在香港,张爱玲回答说:“谁是潘柳黛?我不认识。”

张爱玲在香港大学文科就读时有位好友炎樱,张爱玲书中屡有描述,并录下一些炎樱语录。张爱玲对炎樱的描述有:“炎樱姓摩希甸,父亲是阿拉伯裔锡兰人(今斯里兰卡),信回教,在上海开摩希甸珠宝店。母亲是天津人,为了与青年印侨结婚跟家里决裂,多年不来往。炎樱的大姨妈住在南京,我到他们家去过,也就是个典型的守旧的北方人家。炎樱进上海的英国学校,任prefect,校方指派的学生长,品学兼优外还要人缘好,能服众。我们回到上海进圣约翰大学,她读到毕业,我半工半读体力不支,入不敷出又相差过远,随即辍学,卖文为生。”

张爱玲 – 经典语录

1、因为懂得,所以慈悲——这是张爱玲对胡兰成说的话。

2、“死生契阔,与子成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是一首悲哀的诗,然而它的人生态度又是何等肯定。我不喜欢壮烈。我是喜欢悲壮,更喜欢苍凉。壮烈只是力,没有美,似乎缺少人性。悲哀则如大红大绿的配色,是一种强烈的对照。——出自张爱玲的散文《自己的文章》

3、我是一个古怪的女孩,从小被目为天才,除了发展我的天才外别无生存的目标。然而,当童年的狂想逐渐褪色的时候,我发现张爱玲我除了天才的梦之外一无所有——所有的只是天才的乖僻缺点。世人原谅瓦格涅的疏狂,可是他们不会原谅我——出自张爱玲的散文《天才梦》

4、有一天我们的文明,不论是升华还是浮华,都要成为过去。然而现在还是清如水明如镜的秋天,我应当是快乐的——出自张爱玲的《传奇》再版序

5、对于不会说话的人,衣服是一种语言,随身带着的袖珍戏剧——出自张爱玲的散文《更衣记》

6、要做的事情总找得出时间和机会;不要做的事情总找得出藉口——出自《张爱玲语录

7、回忆永远是惆怅的。愉快的使人觉得:可惜已经完了,不愉快的想起来还是伤心——出自《张爱玲语录》

8、一个知己就好像一面镜子,反映出我们天性中最优美的部分——出自《张爱玲语录》

9、替别人做点事,又有点怨,活着才有意思,否则太空虚了——出自《张爱玲语录》

10、教书很难——又要做戏,又要做人——出自《张爱玲语录》

11、书是最好的朋友。唯一的缺点是使我近视加深,但还是值得的——出自《张爱玲语录》

12、你问我爱你值不值得,其实你应该知道,爱就是不问值得不值得——出自张爱玲的小说《半生缘》

13、照片这东西不过是生命的碎壳;纷纷的岁月已过去,瓜子仁一粒粒咽了下去,滋味各人自己知道,留给大家看的惟有那狼籍的黑白的瓜子壳——出自张爱玲的小说《连环套》

14、笑全世界便与你同笑,哭你便独自哭——出自张爱玲的小说《花凋》

15、你年轻么?不要紧,过两年就老了。

16、女人……女人一辈子讲的是男人,念的是男人,怨的是男人,永远永远。

17、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饭粒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

18、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爬满了蚤子。